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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济大学附属东方医院国家医学紧急医疗队抗疫英雄谱之陆华君——“我们都在大树底下”

来源:附属东方医院   时间:2020-03-13  浏览:

连线武汉

35日,记者连线战斗在武汉东西湖方舱医院的同济大学附属东方医院国家医学紧急医疗队医生陆华君。

“不用讳言,方舱医院刚开始收病人的时候,秩序有些乱。”电话那头,陆华君说,同行们第一次看光谷会展中心方舱医院时,简直被惊呆了,从来没见过上千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住院就医,庞大的患者群体生活、起居、隐私等如何得以安顿?突如其来的传染性疾病,让这些患者从家里聚集到这个临时医院,他们会焦躁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有过激的行为?

我们医疗队华晶、李辰、李昕和我一个班。按照雷院(同济大学附属东方医院国家医学紧急医疗队领队、东西湖方舱医院副院长)等安排,我分管615-715号床(记得好像是开舱第二天实行的),大家相互支援,收治工作进展得比较顺利。

陆华君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现在B仓每天出二三十人,进来的不多,这样下去一两个月就关了(38日东西湖方舱医院正式休舱)。有意思的是,有些患者刚开始时不愿意进来,现在不少人不愿意出去。也有的患者四次核酸阴性,但CT还有阴影、渗出,现在,医院里是床等人,患者们倒也不急着出去了。

患者中有位抖音明星叫“新晴”(各位想看,可上抖音搜索),每天在舱里很活跃,广场舞他要拍,读书会他要拍,医生护士查房他也拍,搬盒饭拿水果,他不但拍还帮忙搬。随着他的视频在抖音上不断推出,方舱医院的生活日常早已传遍全世界了。应该说,他的抖音作品为世界人民带去了一个真实的武汉:他是有功的。正因为如此,他的抖音浏览量据说已经超百万次了。

陆华君说,方舱里的患者主要喝中药一号,后来优化改进成中药二号。早先的连花清瘟没人吃,因为有人吃了拉肚子。可见,对于这种新型病毒,大家的认识有个过程,早先市面上的板蓝根、双黄连等等,大家一阵风,都是恐慌造成的。所以,对于传播性强的疾病,居家、社区隔离依然是最有效的办法。

  他说,我的患者中有个老太太,特别爱跳舞,广场舞那种,刚进方舱,她就跳起来了;她还是方舱内的志愿者。后来,我们担心患者天天跳广场舞,过多消耗体力,我们的护士长高彩萍等护士们就带着大家做广播体操;再后来,呼吸操的音乐响起,近半的患者就站起来跟着跳。

陆华君说,方舱里,医生特别忙,尤其是查房和收治病人时。早班医生一进方舱,就要查房,一人查100,一个患者两三分钟,一上午就过去了。查房主要是问病情,提供出院信息,报名单(出院)。

采访获悉,方舱内的出院其实是从咽拭子开始的。查房医生发现患者连续三天体温和生命体征正常,就开医嘱做核酸实验。护士就开始核对第二天需要做咽拭子的名单,然后在咽拭子上面贴好姓名、床号、检查号。然后在咽拭子外包装上再写好床号姓名。这样第二天当班医生就可以直接做了。

陆华君说,我227日收了一个。一月末金银潭里的重症患者,后来转好,出去了(金银潭床位紧张)。当地社区认真,10天为他再测,核酸阳性,就到方舱来了,成了我的病人。这种情况一度时有发生,有的医院病人回去了,又复发了。最近,我们方舱医院就收了一些这样的患者。他说,第五版标准说核酸实验两次阴性再接着做CT,都正常就可以出院了。但现在第七版标准,提升了出院标准,必须三次核酸阴性。

陆华君说,现在习惯了方舱生活,大家感觉都还可以,大家防护都很到位;再加上雷院长等领导把大家照顾得都很周全,我们就在大树底下。

35日,现在舱里只有100多人。第二天夜班回来的陆华君告诉记者“还剩不到百人了”。37日,最后的80余名患者,其中的25名治愈出院,59名患者转至雷神山等医院继续治疗。8日,东西湖方舱医院正式休舱。10日,武汉市最后一家方舱医院——武昌方舱医院休舱。至此,累计收治1.2万余人的16家武汉方舱医院全部休舱。


医生手记:

1700个病人就有1700个故事

3.6 今天是我在方舱医院的夜班。夜班是我觉得最难熬的。上班前接到通知,方舱内还有68个病人,我们的工作是把这些病人的出院记录和手续办好,顺便安抚下里面几个“钉子户”。进仓后看到空荡荡的病床,前一个班还热闹的方舱突然变得很冷清,病人基本都出院或转院了,虽有点迷茫,但也觉得用一个月时间收治1700余名患者,大部分患者都能治愈出院,小部分转诊,不知不觉间完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事情。

回想这一个月来的工作,虽然工作期间很苦很累,但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些病人。1700个病人就有1700个故事。

我第一个班就是方舱医院A厅开张的第一个晚上,我是负责病人的接待工作。第一天收治了400多个患者,虽然小有混乱,但发现大部分患者都非常配合,并流露出对医生的尊敬。后来,我与病人聊天,才理解了他们当时的感情。他们见证了疫情最艰难时候不堪场景(患者说,堪比炼狱),他们虽然不幸,但能第一批进方舱,又是幸运的人。他们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他们是善良、友好、忍耐力极强的人,是英雄的人民。

有一位姑娘,年前发现自己的妈妈可能感染了新冠肺炎,然后联系了120,带着轮椅和被子送妈妈到定点医院,结果她的父母双双被确诊。但,一床难求,又没有车子送他们回家,一家人只能抱着被子步行十几公里走回家。不久后,她的父亲病情更重,送医院抢救无效走了。

有一个男孩在武汉念书,他当时有点不舒服,感觉自己得病了,去医院检查并确诊后因为没有病床,就去了他姑姑家简单地隔离。隔离期间,他的姨夫被传染,一病沉疴,病情日益加重,他当时非常愧疚却又无能为力。

还有个男孩,他的爸妈来武汉陪他过年,结果都染病了,他的妈妈还在金银潭医院抢救,他的爸爸已经走了。他并没有把他爸爸走的消息告诉他妈妈和亲戚,暂时一个人来承受这份沉重。

和平年代,一个又一个惨剧骤然落在了这些普通民众身上,他们如何能够承受!年末年头的武汉,因为医疗资源的短缺,这些病人只能在家中、在酒店隔离,奔走在一家又一家医院,他们在被别人传染的同时也在日趋迅速地成为传染源。医院是无休无止的“长蛇阵”,日复一日地一床难求,他们只有每天在煎熬中度过,每天都徘徊在死神的门口。而方舱医院开张后,他们被转移了过来,他们终于等到了希望。

之后随着患者慢慢习惯了方舱内的生活,有些人甚至爱上了这里的生活。在这里医患关系也越发出奇地和谐。有些医生甚至觉得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医患关系;有人还认为方舱就像一个社会主义的试验区;甚至有人觉得找到了医患矛盾的出路。而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在做自己,而不是扮演。在方舱里,大家都停了下来,从原本的生活环境中脱离出来,一起努力战胜疫情,送外卖的生活意义,也超出了谋生本身,而成了战疫的一部分,也是英雄。而在日常生活里,很多人为了生活的改善太过努力地工作,不知不觉失去了享受生活的胃口。

有些人的焦虑随着时间而缓解,也有些人在加重。刚开始时,有些病人甚至不愿意接触志愿者分发的食物,必须要求医务人员发放,有些病人经常来向我们讨口罩。他们怕交叉感染。实际上,方舱医院这种聚集式隔离并没出现交叉感染。

新冠肺炎目前尚没特效药,需要病人靠自身的免疫力来对抗,一旦病人体内产生了抗体,恢复后就不再会被感染,就像是用时间来熬死病毒一样。我们对部分病人进行的新冠抗体抽查发现,基本都已经产生了抗体。

我们医护经常开展各类活动,如知识讲座,以减轻病人的焦虑。随着大量病人的出院,后期那部分迟迟不出的病人也出现了焦虑。但我们医生还是严格的把关,慎之又慎地判断病人的病情。因为方舱的一大使命就是零回头率,避免疫情再次扩散,所以后期才有这么多病人转诊,而不是出院。

明天,方舱就会休舱,我们上海东方医院国际医疗队的小伙伴们仍会原地待命,疫情不退,我们不散。

陆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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